我和希零来到第一个案发地点。这里虽然已经解除了封锁但没有什么人经过，没有人愿意接近死了人的地方，短时间内如此。
“我们要干什么？”
“追踪灵子痕迹。”
希零打开巨大的黑色书籍，“哗哗”地翻起书。
“灵子痕迹肉眼无法看到，除了天生拥有灵视能力的人能看到，我们这样的人是看不到的。”
“你要借助魔法吗？”
“是。”
周围并没有路人，希零使用魔法应该不会被人看到。只见她用手指在空中画出复杂的图案，魔法阵逐渐现形，周围的空气中忽然出现了一些若隐若现的小光点。
“这是？”
“灵子，我用魔法将它们染色，所以我们可以观测到。”
“看上去有些淡薄啊，好像并不是很多。”
“需要加强一下。”
希零又画了好几个魔法阵。但是灵子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。
“和原来没多大区别。”
“看来这就是灵子痕迹残留的极限了，若是在第一时间赶过来，说不定能得到更为清晰的痕迹。”
“它还有时间限制？”
“灵子会随着时间消散，如果我们来得再晚一点说不定就看不到了。”
我环视漂浮在空中，发出忽明忽暗光芒的灵子，它们在空气中自由地舞蹈着，不断飘忽变换着位置，我尝试伸手去抓，灵子却轻而易举地穿过我的手掌和身体。
“灵子存在于另一种介质里，我们很难从物理层面去影响它。”
希零和我一样凝视着零零星星的灵子，它们仍旧漂浮在空中。
“走吧，我们去下一个地方。”
和我不同，希零并未留恋这道奇异的美景，也许是因为她见得太多了吧。第一个现场没有什么明显的痕迹可供追踪，我们要去第二个案发地点查看。两个人来到车站，要去的地方离这里有一定距离，根据现有的情报，案发地点间并无直接联系，而每个被害人除了目击到“天使”之外也没有任何关系。
电车很快就来了，我和希零混在人群中挤上电车，好不容易找到位置坐下。借这个机会正好问一下吧。
“我说，希零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刚才诚说我‘特殊’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。”
“我不知道，那个面瘫的想法没有谁会懂。”
面瘫吗……说扑克脸更贴切点，我不否认诚缺乏表情变化这点。
“那第二个问题，你为什么想要我和你一组？”
“我、我可没说过这样的话哦。”
“但你不是偷偷看了我好几回吗，难道你没有这个意思？”
“唔！”
希零露出一副“被发现了”的表情。
“只是担心没有人愿意和你一块而已，别想多了！”
“居然被你这么说，稍微有点受到打击了，我没那么被人讨厌吧。”
“不，是因为你几乎派不上用场。”
“这更加伤人啊！”
我承认我确实没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技能，在这么一群人里面我几乎就是杂鱼角色般的存在。说不定连存在感都不是很高，许多读者也是这么想的吧……等等，我在说什么？
“所以嘛，我才大发慈悲让你和我一起，有意见吗？”
“这种被怜悯的感觉好讨厌。”
“但、但是！能和可爱的青梅竹马在一起行动不算好事吗？”
嗯？啥，这家伙刚才说自己可爱了吧？她抬着头从下往上努力看我的样子确实很可爱，但是——
“自恋也要有个度，不小心说漏嘴了哦。”
“呜呜！”
看希零的反应确实很有趣，她就像小动物一样，但感觉她在第一卷登场时的形象有些崩坏了……等等，我在说什么？
“到站了，流空你在发什么呆？”
“哦哦哦！”
我被希零强行拽下车，这丫头力气和身材不成比例，估计和整天抱着这么重的书有关。第二个地点还要走一段路才能到。
“听说是个偏僻的地方。”
“总之先过去吧。”
虽然我很想从路边叫的士，但想到身上带的钱不多，让希零付钱又太没面子，于是作罢。最后两个人决定步行过去。
“上一次我们俩这么肩并肩走在路上是多久了？”
“一个多月前吧，当时你还请我吃了面包。”
“因为看到你过得那么辛苦……现在呢？”
“稍微好点，至少不担心吃不上饭了。”
这得感谢艾优，说实话，用着别人的钱我还是有点良心不安。
“希零你呢，离开孤儿院后怎么样？”
“发生了很多事，不能一言蔽之，不过我现在住在学校附近。”
“对哦，你还是高中生。”
我高二时因为家庭原因辍学了，没能过上完整的高中生活。按年龄来算，希零今年大概高二了，正好是我没能继续学业的时期，但是看她这样子，估计大部分时间不在学校吧，学习能跟得上吗？
“你成绩怎么样？”
听到我的问题后，希零的脚步明显停了一下。
“也……不算差啦。”
就是不太好的意思。
“吊车尾？”
“还没有到那种程度，只不过在一些科目有些苦手而已！”
“‘一些’啊……”
“流空又不是我的家长，不需要替我担心这个啦！”
看上去我戳到她的痛处了，希零拼命地想中断话题。
“那，你有监护人吗？”
“监护人……法律上没有，但是身边有人负责照顾我。”
“请了佣人？”
“不能说是佣人，这个关系有点难以说明……”
希零变得支支吾吾，也许她也有什么不方便回答的地方，还是不问了。
闲聊间，我们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目的地，接下来要开始干活了。
* * *
“停车。”
诚叫停正在开车的千世。红色的skyline在马路上靠边停下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有点额外的东西要确认，能在车上等等吗。”
“帮我买瓶可乐我就答应。”
“可乐啊……怪不得别人说你没女人味。”
“啧，那我开车了。”
“等我一下。”
诚下车，在附近的便利店买了可乐和饭团，塞给车上的千世。
“当做午饭吧。”
“你呢？”
诚拿了个饭团塞进嘴里。
“这就够了，几分钟后我回来。”
“我懂了。”
千世也拿起饭团，一边嚼着一边目送诚离开。
诚走进路边的一家餐厅。这里并没什么特别的地方，但是他刚才无意中从窗外看见了值得注意的东西。诚径直走向一桌客人。
“打扰一下。”
这桌客人中有老人有小孩，有男有女，看上去是在进行普通的家庭聚餐，特别引人注目的是其中坐在正中央的少女有着一头白发，和周围的人显得格格不入。
“有什么事吗？”
坐得较近的老人问道。
“我无意打扰你们的聚会，只是想问近来有没有人搭航班呢？”
“这是……行话啊，阁下是MIB的人？”
老人稍稍睁大了眼睛。
“我不是MIB，那帮家伙的品位仅限于黑西装。”
诚拍拍身上的大衣——这个季节穿大衣有些引人注目。
“哦，失礼了，我们大都在地球生活了很久，最近没有搭航班。”
“那边的姑娘有点面生。”
诚看了看白头发少女，少女正歪着脑袋，用不解的眼光看过来。
“她是我们的公主殿下，刚来到地球不久。”
“什么时候的航班？”
“昨天晚上，先生。”
“几点。”
“她记不太清楚了，降落得有点不顺利。”
“好吧，记得联系MIB登记。”
“冒昧问一下，您是怎么认出我们来的？”
“职业习惯。”
诚离开餐厅，回到车上，千世已经把东西吃完，诚拿出放在副驾驶座的地图，上面标有各个目击地点和案发地点，乍一看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关联。
“真的能碰上吗？”
“不知道，但我很久没看到真正的天使了，现在我有另一个猜测，只是需要亲眼见到才能走验证。”
“接下来去哪？”
“去秋叶原附近吧，运气好说不定能看到时间机器砸进RAJIO会馆楼顶。”
“秋叶原啊……前段时间还出现了专门在大街上扒别人衣服的变态，抓捕时还有几个同事的衣服被脱掉了，也不懂是怎么做到的。”
“目击报告上大部分都是来自秋叶原周边地区的，在那里转转也许会遇上。”
汽车开动，道路两旁的景色不断移动。
“你的助手，让他参与行动真的没问题吗？”
“他的潜力还没有被发现，我希望那小子快点认清自己。”
“你在说什么？”
“没什么，希望他不要一直和那个小姑娘谈情说爱。”
“他们是那种关系？”
“开玩笑的。”
之后两人没有了交谈，红色skyline向着目的地开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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